久时构象征性地将手覆在老人的手背上,“您先休息吧。”

“不,”父亲虚弱无力的手攀上他,“孩子,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告诉你。”

房间弥漫着浓烈的药水味,窗外飞来一只猫头鹰,大概闻到了死气,等在树梢上,一宿都没离开。

“您说吧。”久时构坐回床头。

久老先生病得太重,动动嘴唇都十分费力,但他还是挣扎着道:“你答应我,如果……”

“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久时构打断他。

“罢了罢了,”老人喘着粗重的气,躺回病床上,“我就知道,我们这样的父子……唉……”

“您如果没有话要说,”久时构站起身,“我就先走了。”

老人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对人世间没什么留恋了。

在久时构带上门的那一刹,他听见身后年迈的声音道:

“我和那个女人,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私生子,久时构现在也不会漂在海上。

从小到大,他一直是家中独子,久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然而,直到父亲去世的这一天,他才被告知,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空旷的走廊里,大理石墙面倒映出两个身影,脚步声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