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庭此生最痛恨西洋人,伍国近五十年的动荡不安、战火纷飞……呵,洋人可出了不少力,若非洋人渡海而来,踏足中原,他此等天潢贵胄,何以背井离乡、一生从戎?

“你认识我?”伍庭语气中充满危险。

久时构看着这张脸,模样虽还是伍停先前那副模样,头发似乎更长了些,也更柔了些,只是眉宇之间却多了几分阴鸷,全不像邮轮上嬉笑谄媚的嘴脸,或许这才是伍停的本来面目吧……

久时构不由冷笑了一声,“怎么,伍停,才几天不见,不认识我了?”

他竟知晓自己的身份,伍庭微眯起眼,向后退了两步,缓缓站起身,“你即识得朕,便该知晓,朕这柄召伯剑下,从不走生魂,说吧,你是何人,来我中原意欲何为?”

久时构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自己手腕被人用一道绳索绑在了树上。

“莫作无用挣扎,”伍庭抽出淬着冷光的剑,倒映出森冷神情,“今日你若不交代清楚,此处便是你埋骨之所!”

久时构不知他这扮的哪出,居然自称为‘朕’,提剑的姿势倒是像模像样,眼神狠戾程度也十分到位,就是说的这几句话,听着……像是脑子进水了。

“别装了,”久时构向后一仰靠在树上,“推你下海是我错手,我没想杀你。”

“你没想杀朕?”伍庭骤然将剑横在久时构脖子上,紧抵着他的咽喉,“西洋人自古与大伍势不两立,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你没想杀朕,那你倒是说说,你来我中原图什么?”

他在说什么?

久时构总裁位置坐了大半辈子,偌大的商场被他拿捏于股掌之间,自问从未与人产生过什么沟通上的障碍,怎么听这便宜兄弟说话这么费劲儿?

难不成真的被海水淹了脑子?

总不会失忆了吧?

久时构决定试他一下:“伍停,你知道你跟我什么关系吗?”

伍庭好歹也是一代帝王,虽日夜为江山奔波,亦无朝堂给他坐镇,手下却也从未有人敢直呼他的名讳,骤一听到‘伍庭’这名字,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