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父亲那般开心过,父亲长得很丑,笑起来更丑,我知道,这对我定不会是一件开心的事。所以那天晚上,趁着父亲喝醉睡着,我偷了他的毒药册,一个人逃离了家。”

久时构虽然还没原谅这丫头要杀他的事,但手却轻轻搭在午兰肩上,就像安慰一个来找他诉说心事的小姑娘,“然后你遇上了陛下?”

“不,是陛下遇上了我。”午兰道,“我发现陛下时,他身上全是血窟窿,我只是随便探了脉,竟在他身上发现数十种毒,我见他生得好看,便救下了他。”

久时构忍不住问:“他如果长得不好看呢?”

午兰:“兴许我会从他身上跨过去。”

久时构:“……后来呢?”

“后来,后来父亲找到了我,他要让我随他回家。”

久时构:“你就那么确定你父亲会害你?”

午兰:“父亲从来不是慈爱的的父亲,他若对我笑,只会是因为他配出了一种更烈的毒药,我偷了他的毒药册,看见他正在调配的这味药还差最后一个药引,是童女心脏。”

久时构:“??!”

“那天父亲追来之时,陛下伤重尚未痊愈,我本想弃了他自己逃走,可是陛下却拉住了我,那是我第一次听见有人对我说,别怕。也正是在那天,我收到了人生第一个礼物。”

久时构喉咙干涩:“是什么?”

午兰忽然笑得非常灿烂:“我父亲的心脏!”

久时构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午兰却越说越开心:“陛下将心脏连肉递到我面前的时候,曾告诉我,若有人样貌丑陋,你便一定要挖出他的心来看看,看看他的心可是与他的皮囊一般丑绝。哥哥,初见之时我曾挖了颗心脏送你,你不要,可于我而言,那是我能送出的最贵重的礼物。”

久时构万万没想到这背后竟是个这样的故事,过往的确令人唏嘘,但对久时构而言并不意味着报复就是对的,尤其当午兰将对父亲的怨念转移到其他无辜的人身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