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兰轻轻推了推他,见他睡着了,于是出了屋子锁上门,示意门外的看守继续严加看押,随后一路小跑,回到陛下扎营的地方。
营地只剩下几堆零星的火还在哔剥烧着,伍庭一个人坐在石头上,手里捏着支短木棍,已经被他盯着钻研不知多久,树皮的纹理都快被看秃了。
“你来了。”伍庭并未瞧她,只是听到了脚步声。
兰牙背靠着石头坐下,挨在陛下脚边,像一只乖巧的小动物,“陛下,明日还去伐木吗?”
“你对他做了什么?”伍庭道。
“下了毒。”兰牙没有隐瞒,脸上也毫无惧色。
伍庭淡淡问道:“为何?”
兰牙:“陛下既不要我杀他,又不肯放他走,我便只好瘸了他的腿,任凭他本事再大,也逃不掉了。”
伍庭道:“你如此笃定他逃不掉?”
兰牙不解:“他若连路都走不了,又如何能逃得掉呢?”
伍庭只说:“但他很聪明,比我们这些死了上千年的古人都要聪明。”
兰牙仿佛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自我揶揄,道:“他的确很聪明,懂得也比我们多,可他不狠,不狠的人在乱世里是活不下去的,那曼青蛇是我先前在山腹费了好大力气才捉到,蛇毒虽不致人命,却能顷刻游遍全身,任凭他有华佗妙手,也绝无药物可解。”
兰牙犹豫了一会,捏着下颌想了想,又说:“不过若他忍受不了变成废人,要自戕的话……”
“他不会自戕。”
“为何?”
伍庭没有回答。
他也不知为何,但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