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时构:“……”
为什么听起来有一点点忧伤?
兰牙却不以为然,昂首道:“陛下,我们与他之间隔着的,不过是两千年的光阴。我若喜欢他,比他先死,我便在那黄泉畔奈何桥头等他两千年,等他也做了鬼,你你我我没了分别,自然可再续前缘。”
久时构:“……”
伍庭上下嘴唇一碰:“多可怜。”
兰牙好似浑不在意,“我不可怜,可怜的是他。”
久时构忍不住接道:“怎么就成我可怜了?”
“当然是你可怜。”兰牙道,“你想,若是我们约着日后奈何桥头相见,我比你先死,去得比你早,守在桥头,早晚也会等到你——而你的境况却全不相同。”
久时构:“有什么不同?”
兰牙语气中似乎有些得意:“你活着一日,便日日念着我,既不知我心是否如旧,亦不知我是否还等在桥头。你既盼着见到我,又怕我真的苦等你数千年,更怕在奈何桥头见不到我。夜夜为此辗转反侧,到死也怀着忧惧。你说,是不是你更可怜些?”
这丫头一张嘴实在厉害,久时构忽然发现自己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他只好道。
兰牙又自顾自道:“爱恋的两个人,先死的那个永远是胜利者。”
久时构:“……”
他忽然想听听陛下怎么说。
一转头,却发现陛下正看着自己。
两人视线轻轻一撞,久时构心中惊诧,只感到喉咙发紧,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