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庭朝久时构一步步走过来,他身后是飓风与雷电的斗争,他脸上是毫无表情的冷漠,比他任何一次斩杀野人时的表情还要森冷,就好像没了生机的铅灰。
久时构控制不住地沿着船舷往一旁退,一边咬牙切齿地对树西说:“你赶快告诉他,系统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要是一剑没能捅死你,那伤可就在我身上了啊!”
这话传进了伍庭耳中。
不知是不是错觉,久时构似乎看到陛下的手顿了一下,但又仿佛只是一须臾的停顿,像荷叶泻过水,一丝痕迹都没能存留下来,果然是错觉罢了。
“是!”树西回答问题的时候头昂得很高,“系统就是一棵树,怎么了?!”
久时构诧异:“系统居然是一棵树?这么神奇的吗?”
树西:“这有什么好神奇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系统使者都是猫头鹰、老鼠这一类的?”
久时构:“哦,所以你们是一群以棠梨树为栖息地的小生物,那是你们的家,对吧?!”
树西:“没错!”
“让甘棠出来见朕!”伍庭剑尖始终对准树西。
雷雨天里一见到这种金属制的尖锐物品,久时构便下意识地想要远离。
这玩意儿要是把雷引下来可怎么办?
“陛下,”久时构将树西藏在身后,像哄小孩似地,“咱们要不先想办法回去岛上。”
伍庭看也没看他,海浪一波接一波拍打上船,鬓发已湿透,乌黑的长发落在身后,雨水从剑身一滴滴落下,仿如当年穿胸而过滴落的血,他只剩无边冷漠,寒彻大地:“让甘棠出来见朕。”
树西埋在久时构腰间,“阿久大人,你想想办法,陛下要杀我。”
久时构低声苦笑:“那你倒是让甘棠出来见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