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路的手落空了,他看着少年的身影在夕阳中捡起地上的召伯剑。

他知道,丘黎将永远失去它的小殿下了……

“这就是那天发生的全部。”虞烟兮道,“所以久先生,你现在明白了么?他与棠梨乃是狼狈为奸,他们要一同毁了这个时代。”

久时构怀里还紧紧搂着伍庭,他不知道虞夫人是怎么知道这些细节,但显然她说的和伍庭曾经告诉自己的完全不一样。

久时构在伍庭耳边轻声说:“我不信她,我只信你说的。”

可是对于母亲方才所说的故事,伍庭自己也不那么肯定了,仿佛那些事情曾经的确发生过,又仿佛是发生在另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身上,他也分不清了。

虞烟兮道:“萤之,你总说你叔叔对你不起,可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何当年你能轻易从宫里逃出来?为何你一路逃至棠梨树下,身后却没有一个追兵?为何你率军造反之时,你手上不过万人,却能一路无挡杀入金銮殿?为何成帝死在你剑下之时毫无怨言?这些你从未想过么?!”

久时构完全就是个局外人,但眼下他必须插一脚进来,亲母子之间哪有那么多仇,兴许是误会一场。关键是他不能任由历史继续这么发展下去,否则他连历史里的这个人也要失去了。

“夫人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久时构问道。

虞烟兮头也没回,“请他进来。”

请谁?

久时构往门口望去,他能感觉伍庭身体绷得很紧,甚至细微连续不断地战栗。

两人的手紧紧相攥,伍庭心里越发不安,他不知道从门口会进来什么人,他只是觉得自己藏了很多年不愿直视的记忆马上要被人揭开,就要被残忍地曝露在所有人面前。

“小殿下,多年不见了。”

来人道。

伍庭怔住了,这个人……当年不是已经死在棠梨树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