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也背靠着墙壁就这么抱着他,抱到自己脖颈上闷的全是汗水也没放手,就这么过了快一个小时,方一池身体站直松了手。
他吐了口气,“进去吗?”陆也点了点头,情绪强烈的波动让他全身都觉得累。方一池应该更累吧。
重症病房在四楼,两个人一前一后没有说话上了楼,站在门口调整了半天的情绪,陆也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去,脸上挂了灿烂的笑,对着病房上的女人说:“春姨啊,小也来了。”
午后的阳光打在这间生命力即将丧失的房间里,窗台上的花开的灿烂,一切都显得有些讽刺。
床上的人带着呼吸机,对着陆也伸了下手指,他勾上去的那一刻,才发现方才门口缓了半天的情绪,都是无用功。
整间病房里就陆也哭的最凶,春姨说不了话,还要用手一下一下的抚着他的背,方一池自己本身就忍的难受,站在旁边一个劲的深呼吸,嘴里不敢说话,他怕一说话情绪就要崩溃。
陆也埋在被子里哭了好久,虽然这小子从小到大就爱哭,可是哭这么凶的倒还是第一次。
那天的房间安静的可怕,陆也说自己从来没有在那么安静的空间里呆过,静的只能听见那个越来越薄弱的心跳声。
方一池请了假,很长时间里陆也的旁边的座位都是空的。
每天两个人唯一的事情的就是互相发一条微信,说一句:今天很好。
医院病房里的花被陆也浇的枯死了几颗,索性医生倒是没说什么。
六月底的下午,陆也照常给方一池发了消息:还好吗?
这次对面没有回答他很好,只是停顿了两分钟的时间,说了一句:我好难受。
陆也那天在门口站了半天也没打到出租,他在门口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着车子朝着医院跑。
半途中的时候方一池发了条消息。
说他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