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珂答应了一声,回头对阮青橘说,“记得做卫生啊。”然后迅速拿了桌上的包,和齐云云出了门。
阮青橘从头到尾都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没有抬头看她一眼,等寝室人三三两两走完之后,她才走到自己床前,看着自己的被子,笑了笑。
幸好没把她的话当真。
有些人在一些事情上天分卓绝,譬如阮珂在许诺这件事情上。但大概有太多的事排在她给自己的承诺之前,所以鲜少有兑现的时候。而有些人在一些事情上会比平时更笨拙,譬如阮青橘面对一定要叠成豆腐块的被子。
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可阮青橘已经从高一入学军训练到了眼下的第二年三月,还是叠不好。
她反反复复地拆开叠起,每次都反反复复地弄出一个失败的造型。连路过巡查的生活阿姨看见她都叹气,喊住她,“行了行了,你被子就这样吧,你看看几点了,快点做卫生。”
阮青橘如释重负,去阳台拎拖把,开始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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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到教室的时候,表刚好转到七点二十五分。
迟到五分钟。
今天很不巧,班主任已经站在了讲台上,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用视线在教室里逡巡,阮青橘走的前门,一看见她,都不用她开口,阮青橘就很自觉地退到教室外面,站到走廊一侧。
入春的风很轻,把她垂下来的碎发吹得打卷。
她想起去年高一新生的入学考试,阮青橘原以为是考初中的知识,没想到学校突然来了一手,整张卷子全是高一的内容,没上衔接班大脑一片空白的阮青橘直接考了个全年级倒数。
父母又像之前动用关系把她塞进这个中学一样,再次动用关系把她送进了先锋班高一二班。班主任贺婵据说是年级骨干老师,阮青橘看她的确在她如何对学生进行优劣分类方面有着些骨干思想。她一到二班,直接被通知分到了一个特殊的小组。
怎么个特殊法,大概就是别的小组都是随机分配的,而他们组组员则是班级倒数最后三名。贺婵还特地把他们小组固定到第一排。然后矮子里拔将军一般,让堪堪倒数第三名的阮青橘来当了组长。
比这件事更奇葩的是,她都到先锋班了居然还能有人成绩在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