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轮到她,她走过去,一看,阮珂居然就在那个测坐位体前屈的仪器前蹲着没走,她脚步不由得一顿。
体育老师催促道:“干嘛呢。”
她只得走过去,在垫子上坐下。刚一坐下,她就觉得这个姿势扯着她韧带疼了,更别说弯下腰了。
她屏住一口气,低头指尖往前那么随便一推,然后抬头一看,好嘛,真的连零都没有推到。刚才围着阮珂的欢呼到她这里变成了一片死寂,她刚想站起来,就听见一个清透的声音拨开死寂,“再来一次吧。”
阮青橘恍惚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阮珂。她抬头看了看体育老师,老师没什么表情,大概是默许了。
她心里暗骂一句要你多管闲事,只得坐下,又和上一盘一样,屏住气往前一推,再抬头,她听见体育老师没有感情地报了个“七”,然后震惊地站起来,让别人测试。
她下意识去看阮珂,阮珂不看她,仍旧盯着那仪器,仿佛能盯出个什么名堂来。
阮珂最近不再来找她了,两人像很久很久之前一样,形同陌路。有时夜深梦回,阮青橘甚至都要怀疑之前种种是不是梦了。说不上是如释重负还是别的什么,那又能怎么办呢?在过于小的年纪遇到过于烈的东西,难免会这样。
但总有时候,又让阮青橘清楚自己与阮珂之间的东西依然存在。
譬如这个体测,譬如前几天她听见阮珂又因为换季感冒而咳嗽,被老师抽起来回答问题一句三咳的时候,她听不下去了,故意打断了老师。
除了偷偷摸摸做这些事,还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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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也想故意给她找点事做还是什么,贺婵这学期居然让阮青橘做了数学课代表,简直滑稽。
她自然没办法像之前那些课代表一样,帮着阅卷子和讲题,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贺婵每天布置的数学作业一五一十地写在黑板上。
晚自习第一节 课是上课,第二节课才上自习,第一节课课间休息的时候,她走上讲台,挑了根看上去好写的粉笔,转身背对着全班开始写作业。
写到最后一行的时候,上课铃响了。下面很快恢复了安静,不到一会儿又窃窃私语起来。她以为是自己哪里写错了,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她回头,瞥见后门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她没往心里去,继续把该写的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