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穆静静听着方家人你来我往的尖利喊叫,最后忍不住同情地摇了摇头：“啧，你们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吗？”

“难道你们还以为这是随便你们嚎几句就可以拥有一切的时候？”

“你们怎么不转头去看看，看看周围到底有没有人理会你们？”

方穆好整以暇地端坐于马背之上，冷淡的眉眼中隐隐流露出一丝嘲讽。

等看到方家人终于开始面色慌张之后，方穆也不再浪费时间，当即取出了点画笔，挥笔间便灵气化刃，同时破坏了方文的识海以及切断了方武的手筋。

——往后人生，你们就一起继续如同傀儡般苟活着吧。

方穆最后又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在地面上不断捂头哀嚎的方文、狼狈甩动胳膊痛哭的方武，以及正不断惊慌尖叫的方老头和柳梨花，便冷笑一声不再多加关注，直截了当地驾着飞马转身离开。

及至远离了人群之后，凌漠行环抱着方穆，两只手绕至方穆身前，轻轻握住了对方正持着缰绳的双手。

“乖，一切都结束了。”

“……嗯。”

方穆脊背僵硬了一会后，缓缓卸下力气，放任自己倚靠在凌漠行的怀中：“大仙，谢谢你出现在这里。”

他本以为报完仇后的自己，内心会是一片空茫。

但因为有大仙的全程陪伴，他的空茫竟然只出现了一瞬间，紧接着就被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所完全取代。

此时的他只感觉心底一片平静与安稳。

他知道，这都是由于大仙的存在才会出现的情绪。

——原来爱是比恨更有力量的。

方穆怀揣着对凌漠行满腔的爱意，心中突然有了些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