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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洛璨有点失落,因为不知他是依然在动气,抑或是根本没动心。可是思夏下一句摩肩接踵地跟了上来,“只能我吻你。”

紧接着跟过来的还有热情似火的吻。

吻并不甜,有的只是牙膏里独有的肉桂香味,双方的舌尖纠缠在一起,两人都吻得有些恍惚。胸膛贴着,心脏有力而快速地跳动,频率相同,不分彼此。

片刻后,思夏松开他,按灭了床头的夜灯。

洛璨松了口气,舔舔嘴唇,轻轻搂了思夏一把,把对方带到自己温暖的怀里。

思夏:“身上还疼吗?”

“有一点。”其实刚才给思夏暖被窝的时候他自己摸过,受伤的地方还是肿得厉害,不过因为心里不怎么疼了,艺涵所以身体上所受的伤好像也轻了许多。

思夏又问:“怨我吗?”

“不怨。”枕头沙沙作响,是洛璨在摇头,“是我做得不好,我应该相信你的。”他把燥热的手掌贴到思夏后背肺部的位置,像当时在医院照顾思夏一样轻轻揉搓按摩,自顾自认错道:“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全是我不对。你今天思绪肯定也有些乱吧,不然作业那么多,怎么会特意拿一本诗集出来看呢?我只惦记自己的不痛快,都没顾及你的心情,以后不会了。”

思夏在黑暗中对枕边人放出目光,好似要穿透如墨的夜色去看清对方的神情,对方的心。

没人在意他的心情,其实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

从小到大,除了林晚,周边人皆不能细致入微地保护、考虑他的心情,包括他曾经的好友丁一尧。

丁一尧依傍的虽不是洛氏这样的财团,可也是富庶出身,被溺爱得有点缺心眼,思夏甚至觉得丁一尧误解了对自己的感情——分明是像玩伴一样的关系,被解读成爱,多半是由于丁一尧的内心不够成熟。

思夏对朋友的要求向来不多,因为习惯单枪匹马地靠自己。丁一尧愿与他分享一切好玩好吃的,帮他处理班级事务,在杜依曼不友好的小团体跟他对着干的时候来维护他,这点关怀在他看来是很难得的,所以作为朋友,他尽量把能为对方做的事给做了,丁一尧成绩不好他给补习;丁一尧说父母都忙着工作没人陪自己过生日,他就去陪,还顺着对方的意思喝了酒;丁一尧想要找他当模特画画,他就挤出时间来配合摆姿势……

可同时他们之间也永远保持着距离。丁一尧体会不了他的心情,读不懂他缄口的部分。但丁一尧耐不住性子等待观察,总是任性地自我解读一番,最后出于好意横加干涉。而他身负仇恨,为求达成此生唯一目的,他也只有将这位友人往外推。

他想自己为了复仇,注定是要孤独半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