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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曜答应得坦诚,但并没有要深入探讨自己家事的打算,他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柜边,从中抽出一本杂志:“我有一样东西让你看。”

思夏注视着他手里拿的杂志,等他走近了一看,杂志封面乱七八糟的一团,图是偷拍的照片,旁边写着诸如“强吻旧爱”、“私生女”、“搬家”、“积怨爆发开撕”之类的大字,显然是本八卦杂志。

杂志上有个书签,思夏用手指顺着书签拨开书页,打开一看,一排黄色大字立刻映入眼帘:“洛璨长期标记杜依曼断正!”

底下还有一行副标题:“依曼丝巾掩牙印,共同出入医院,疑似怀孕。”

思夏平日里是不看这些的,一眼之下扫到几行信息,便觉十分不堪,把眉头皱出了深深的纹路,同时合上杂志,不满地看向路曜:“看这个做什么?”

“我没有要冒犯任何人的意思,只想就事论事,”路曜把杂志收了回来,“我手下查清了,杜依曼没有怀孕,但她的后颈确实有很深的咬痕,而且种种迹象表明,咬痕就是洛璨留下的。”

“能说明什么问题?”思夏的问句里蕴含了几分收敛的怒意。

“说明洛璨咬她咬得特别狠,否则也不会进医院料理伤口。而且,杜依曼没有涂防护膜。”路曜答得有理有据,且心平气和。

这是他第二次看见思夏的判断力被情感削弱。他想思夏其实没有真正把洛璨从心上放下,至于思夏本人对此清楚与否,是当局者迷,还是固执不愿提,他不知道。

于是他又添了一句:“听我的手下说,两人同出门后,洛璨顾着自己逛街,把杜依曼扔在咖啡店里两个多小时,等一条街从头到尾逛无可逛了才陪杜依曼进了医院,我想,他们之间可能不是……”

思夏打断了他:“我总觉得,你现在习惯性帮他说话,为什么?”

路曜被他的敏锐吓了一跳,当即便努力绷住脸,尽力没做出惊奇骇然的模样,而是不言不语地转身走向书柜,从书柜的另一面拿出了一只白色的纸皮河灯,小心托着放到了思夏面前。

他斟酌了一下词句,再一次开了口,没有提及洛璨,而是说的自己:“原来我一直贼心不死,想要找人做自己的心灵依靠,心灵寄托,直到去年我们分别的那天,我才彻彻底底地死了心。我以为我会悲痛欲绝,可是后来我发觉你是对的。纸灯没有放出去的必要,因为不需要许愿。自己打自己的主意,才是清净利落。”他抬起头看向思夏,“但是我心中,你仍然是一位特别的友人,我希望你的心情能够好受一些。”他叹了口气,“纸灯于我,已无纪念意义,现在还给你。”

那边思夏听清楚了他的话,终于打消了疑虑,随即匆匆收下纸灯,迅速进入沉思状态,静心分析起了防护膜一事。

如果洛璨咬杜依曼是为了控制她,那么她现在是心甘情愿受控制,还是一时不察着了道呢?

假如杜依曼真的和于向南关系很近,那么就很容易探听到防护膜的原理和构造。其实防护膜本不算是科技含量高的发明,了解这些,又肯花钱,就绝对能做出来。当年他鼓捣了半天,不过是因为他是个年轻的穷高中生,又只有自己一个人。幸而两年前这玩意儿也没人想要去做,他才顺利凭此在竞赛中获奖,申请专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