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悲剧也会因无数个巧合催生而出。
这一切,自己知道得有些晚了。但也不是太晚,因为今年他连十九岁还没到,而现状作为结局,对他而言,已算是极大的幸运了。
离开墓园时,路曜问思夏:“等到眼前的事完全了结,恐怕今后,我们也没有见面的必要和理由了吧?”他强笑了一下,再一次抬头看了眼月亮,“这时分私下会面,该让洛璨起疑心了。我叫人送你去门口吧。”
“他不会起疑心,他只是在吃醋。”思夏转头看他的侧脸,看过之后就把目光望向了渺远的地方,“此事要了解,怕是还需要许多时间,你的帮助不可或缺,所以,未来我们还会见面,以友人的身份。”
远处已有手电的光亮,是赶来送他出门的路曜的手下,他望了一眼,朝路曜道别:“珍重,小丁。”
路曜愣了愣,回过神时,人已远去。
他对着月光中那个细小瘦弱却亭亭如白杨的身影,轻轻答了一句:“你也珍重,周思夏。”
洛璨在园外等得着急了,又不敢肆意进墓园寻人,只好下来绕着车一圈圈转悠,转悠了好几十圈,才终于等到了人,赶紧过去把人抱到了车里。
思夏坐稳当后,上下打量他一番,在他胳膊上发觉了一处红包,便用指甲在上面掐了两道月牙:“让你在车上等,你非要跳下去喂蚊子。”
他这话说得无情无绪,下一秒,却是搂住洛璨的脖子,把唇贴到了对方的唇上,狠狠地吻了他一番。
洛璨通常很欢迎他的热情,但是今天并不寻常,他在吻里感知到了许许多多细腻的感情,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害怕,就连环抱着他的手也用了不一般大的力气在其中。
“夏夏,你怎么了?”甫一分开唇,他赶紧边拍思夏的后背,边柔声问道。
思夏脸埋在他的脖子上,还在一遍遍啄吻着他:“不分开了,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人是如此脆弱,死亡当真如灯灭。七老八十的永久谁不渴望,但是很多人甚至活不到白头。原来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等,什么事都可以忘,身边那一点爱和幸福,应该努力跑着追着去争取才对,怎么能轻易就往外嶼、汐、團、隊、獨、家。推呢?
他没能守护住林晚,所以他更该珍惜洛璨。从现在开始,直到这份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