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回去,不要留得太久让人发现。”丁一尧看她没跟上来,用命令似的口吻劝她。
杜依曼本来也不是宽宏大量的人,眼下她又是嫉妒到两眼冒火,愤恨到面目扭曲的状态,所以忍了一回再忍不了第二回 ,当即就气得浑身发抖,娇小的身躯颤得和风里的柳枝一样,声音也不再细细甜甜,而是因为哽咽和愤怒变得低沉而阴凉:“你的涵养可真好啊。知道公寓里会发生什么还能沉得住气。可是你能,我却不能!”
丁一尧在电话另一头听她说着“我却不能”,就竖起了耳朵。
结果她到底也没进一步弄出更大的动静来。不知道是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做,还是悄声无息地在做准备。
丁一尧依旧冷静得出奇,只是放慢了车速,继续道:“这里住的人可不是公学餐厅里无关紧要的服务员和一般学生,不要以为出笔钱就能摆平。”
他的话像一根棉花里藏着的针,关键部分他只字未提,却是一下扎到了杜依曼的痛点上。
但凡杜依曼心里还把洛杜两家的关系当回事,就不可能不回头。
龟速前进半分钟后,他一瞄后视镜,杜依曼的车果然飞快地跟了上来。
当然,她虽做了决断,心里却是不情愿的,于是便在电话里阴阳怪气地表达了一通自己的不快,以及对丁一尧的质问。
丁一尧脸色阴沉地听着,眼睛望进重重雨幕里,毫无诚意却又有条有理地回了几句话,把她心里那点沟沟壑壑的地方都堵了回去,最后总结道:“我们的目的,是把自己拥有的东西尽早拿回,横生枝节只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