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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光线下,映出客房简单的布置。

虽然这座宅子的客居已经足够奢华,但对比于主卧,舒适性必定会差上不少,秦胤身体不好,恐怕睡不习惯。

这是岑宣下意识冒出来的念头。

那他玩的这一出假死,把他自己哄回来,又是几个意思?

秦胤穿着纯黑色的丝质家居服,慢慢掀开被子,撑着床沿,下来。

他脸色有些发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好看的眉头紧紧拧着,下地的时候,身形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岑宣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好好看过这个男人了。

他有晕眩的毛病,大概是低血糖的原因,起床的时候尤甚严重,从前他起的早,岑宣爱睡懒觉,就总是迷迷糊糊的扯着他,不让他起。

非得自己瞪大了眼睛,盯着他起床,确定他没有不舒服,不会摔倒之后,才重新倒头睡回去。

情浓之时,自然有回忆不完的甜蜜,可如今岑宣想起来,竟真的有些分不清楚那些回忆的真实性。

当时的自己,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地位才多加亲近,还是单纯因为这个人。

一转眼的功夫,秦胤已经走到岑宣面前。

他比岑宣要高小半头,蹙眉垂眼,扯过岑宣的手臂,拉开衣袖。

确定红疹退了,才松开,偏头低咳起来。

假死一事,岑宣本是想发脾气的,可见这人瘦削的肩胛骨透过薄薄的家居服,撑起一个弧度,就忍不住有些心软。

思及方才停在手臂的灼烈温度,他有点迟疑:“又发烧了?”

秦胤咳嗽的有点厉害,声音带着明显的嘶哑,一看就不太对。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感冒。”

男人抬手,推他出去,“这里药味重,先下楼吧!”

“哦。”

岑宣顺势扭头,往外走,可刚迈出一步,就扫到了门口的台历。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