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怕的,就是如今这样平静又温和的样子。
“秦胤!”
岑宣有点慌,眼疾手快的揽住男人枯瘦的身体,慢慢托着他的上半身,替他叩背,叠声问:“杜柯跟来了吗?你是去医院了吗?怎么回来还是这个样子?”
身上热度不高,但似乎也没完全退下来,秦胤边喘边吐,几乎上不来气。
他瘦的吓人,见岑宣要丢开他去叫人帮忙,不由得使足了力气,反手扣住岑宣手腕。
自己倒是一个劲的抖。
岑宣停下来,心里头叹了一声,斟酌着自己……是不是还是太操之过急了?
对付秦胤,理应用温水煮青蛙的法子,一点一点的拉开距离。
可如今他还没表露半分离开的意思,只是搬离房间,秦胤的反应就激烈成这样,着实难搞。
“不叫人,就我在这!”
岑宣心一横,不得不硬着头皮回来哄他,“你别急,慢慢吐,靠着我,没事啊——”
“我只是换个房间睡而已,又不是要走,更何况你睡得浅,我夜里去洗手间都会吵醒你,你会休息不好的……”
“我休息的好。”
男人吐了半天,都只是干呕,到最后还是停下来,捏着岑宣手腕,粗粗喘着打断他,一双漆黑的眼眸掠过来,透出几分固执。
岑宣顿了顿,诚恳道:“我休息不好,你最近夜里咳的太厉害了,方才……本不想明说,可你……”
他斟酌了一下言辞,面上呈出几分为难,“你非要问的。”
手腕的钳制突然松了。
秦胤左手臂横在胃上,狠狠压着,英俊的脸孔白的不像话,下颌瘦削,尖了不少。
他半敛了眸,神色隐忍,气息也是断断续续的,时轻时重,叫人听着十分不安。
“嗯。”
秦胤摸索着扶着床头柜,慢慢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