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除却大片的擦伤之外,还有被刀划伤的浅层表皮,血泅出来,因是纯黑色的衬衫,所以刚刚才没看出来。
杜柯是随意后面的人来的,起初也没察觉,正在给岑宣清理擦伤。
“最近别沾水,不太要紧,只是擦了一下,也不会留疤。”
他随意扫了一眼,蓦然发现不远处秦胤的状况,当即倒吸了一口气,“阿胤!”
这一声把呆滞状态的岑宣也召了回来。
“不要紧。”
秦胤把受伤的左臂递给杜柯,脸色白的愈发厉害,他按了按心口,蹙眉咳了几声,仿佛毫不在意一般,扫向被带走的人群。
还有那个孩子。
“秦总。”
身边人俯身,小声问询:“那这户人家——”
“去查查,他们家还剩下什么人,还有那个孩子的具体情况。”
秦胤半垂着眼,纤长的眼睫投在眼下,笼出一片阴影,他气息有些急促,手臂的伤口被杜柯按住,做紧急的处理和止血,神色却依旧平静镇定。
“好的,我这就去。”
底下人应了一声,转头离开。
经过方才那么一下折腾,岑宣和秦胤皆有些狼狈,但不同的,是岑宣眼中浸透着惊魂未定的惶恐,而与此相对,秦胤就显得冷静许多。
甚至连眉头都没跳一下。
过了许久,岑宣才犹豫着走过来。
“阿胤。”
他在一旁坐下,盯着杜柯给那人处理伤口,脑海里顿时回放起刚才的光景。
是秦胤,护住了他的后背。
秦胤眼睫颤了颤,抬起来,扫过岑宣惨败惶恐的面孔,一颗心渐渐沉下去。
其实是他不对,是他没想到对方情绪居然会这么激烈,失控到险些伤到岑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