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秦胤慢慢抬起下颌,神色冷静的吓人,“如果我现在有事,那他会更危险。”
这个道理,谁都懂。
但克制张惶和心痛,是非常困难的事。
人之常情与本能,原本就是很难控制和掌握的,更何况,这是岑宣。
是秦胤视之如命的岑宣。
杜柯望着冷静到匪夷所思的秦胤,非但没有放心,一颗心反倒慢慢提了起来。
不对劲,不对劲,秦胤的状态有些可怕,他本不应该这样冷静,身为陪伴秦胤多年的人,杜柯非常清楚岑宣之于他的意思。
宛若水之于游鱼,片刻不得离,离之必亡。
所以杜柯完全相信,除非秦胤死了,否则岑宣是绝对不可能离开他身边的。
秦胤在讲电话。
他声线很稳,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思路清晰,讲起话来有条不紊,正迅速向本地的朋友搬救兵,希望能够召集到更多的人。
雪山这么大,而且有失了不少人,搜救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非常困难。
他如今……绝不能倒下。
岑宣必须活着。
车子穿梭于山路上,行入丛林之中,直到进无可进,秦胤透过车窗,遥遥望向外面。
目光逐渐从空茫转为凛冽。
就算是死,他们两个,也必须死在一起,或者是他死在那小子前头。
其他的情况……绝不容许。
绝不容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