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岑宣,让他颇为陌生。
两厢僵持之下,倒是岑宣率先让步,眼神柔和下来,长长叹了口气。
“他……他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我记得他从前不会如此的。”
那人是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从小就体弱,一直将养着,往往换季的时候会发作的厉害,冬日也难捱着。
平日里小病小痛不断,倒也不曾这般严重过。
岑宣还记得——
上一世,他多少次笑过秦胤小题大做,那副身子骨又不是病了一日两日,装什么装。
现下再度思及,岑宣都能够清楚的记起他话落时那人的神色。
只是沉默。
一贯是那么凌厉冷漠的人,却半个犀利的眼神都没给他,周身棱角悉数卸下,显得整个人单薄又孱弱。
漆黑的眼睫覆下,遮住眸底光景,鼻骨斜斜拢下半面阴影,苍白的手指扣住墙面,慢慢站起,转身离开。
岑宣只回头瞥了一眼,就瞧着他身形瘦长,一贯挺直的脊背却有些塌下来,显得分外寂寥。
如今想来,岑宣分明察觉到自己那个时候的心软,只不过落不下脸面转身罢了。
他其实……是想抱抱那个人的。
杜柯不动,看了一眼里面的方向,又看了看岑宣,似在斟酌言辞。
“你直接说就行,不需要想想他让你怎么告诉我。”
岑宣轻笑一声,眸色黝黑,“秦胤拿我当傻子,杜医生,你可别拿我当傻子。”
杜柯闻言,有点尴尬。
嗯……被看穿了。
他刚才就是在回忆秦胤的嘱咐,万一问及,让他怎么说来着?
不过现在,看上去已经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