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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心疼的。

有些时候,岑宣还真是会觉得秦胤挺可怜的。

虽然生于高处,享尽世间繁华奢靡,这个人过的也太辛苦了些,平日生活都这样艰难,也怨不得性子会古怪乖张些。

如此一想,对于曾经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伤害,岑宣就释然多了。

想想如果是他从小出生在那种畸形冰冷的家庭里,在冷漠和争吵的丑恶里长大,性格恐怕也不会像这样这样开朗阳光。

到底啊——

是杜柯说的对。

他没有得到过太多的爱,因而也不懂得如何爱人,在过去的试探里撞过无数次壁,也难免会伤害他爱的人。

岑宣手腕的割伤,以及脚踝上被锁链磨过的痕迹,被禁锢在家里隔绝世界的记忆,都是这两世以来,他心里头的一个结。

再喜欢,再愧疚,每每思及那些糟糕的过往,岑宣还是忍不住心情郁郁。

以德报怨兴许只存在于故事里。

人性……便是如此。

但在今天,岑宣停下车子,瞧见那人侧身下车,身形单薄,咳的脊背微弯的时候,突然就释然了。

那些深藏在心里头的埋怨,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秦胤所吃过的苦头,分明要比他多的多。

要想做人上人,势必得比一般人多厉些磨难,这个人单薄的身体所承担的东西,其实远非他所能及。

那么,又有什么值得埋怨……和计较的呢?

“阿胤!”

进门的时候,秦胤突然感觉到身后扑过来一个大家伙,从后面抱住他。

“阿胤……对不起。”

很抱歉啊——

那些过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