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男人偏头咳了一声,“睡觉之前吧!”
“嗷嗷嗷——”
不出意料,岑宣开始鬼哭狼嚎,“你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分明给你贴的是字条,你偏生画在我这张帅气的脸上,阿胤,我非常怀疑你是嫉妒我的帅气!”
秦胤挑眉,饶有兴致的捏着这家伙的腮帮子,不紧不慢的重复了一遍,“嫉妒你的……帅气?”
要被这家伙笑死了。
也不瞧瞧自己脸上画的什么乱七八糟,三个大王八张牙舞爪,连同那个猪鼻子,委实有些……有趣。
秦胤摆弄着看来看去,端详着自己的杰作,笑的直咳嗽,好看的眉眼里聚着愉悦的意味,罕见的开怀。
这次病着之前,他很少会这样放肆大笑,也很少会外放情绪,一举一动,尽是克制。
兴许是知道生命之路即将抵达终点,他性子便寡薄许多,全然抛开了过往的习惯,开始逐渐探索崭新的生活方式。
总归,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即便他长住于医院,被困在这间狭小的病房里,外头的一切,也都了若指掌。
他近来常常感慨,是他小看了岑宣,这个孩子啊——
比他想象中成长的快,也更加坚韧顽强。
本就是翱翔九天的雄鹰,即便暂且落入尘埃,也终有一日,会展翅高飞。
恐怕是他从前……束缚了他。
秦胤精力不继,今日活动了已有好长时间,现下吃过东西,就忍不住开始困倦。
“别……走。”
他不想睡,便放松了身体,软在岑宣怀里,任他按着自己坐的僵硬的脊背揉来揉去,嘴巴里还叽叽咕咕的嘟囔着一些哄孩子的话。
“不走不走,这么睡得不舒服,抱你去床上睡,好不好?”
岑宣侧头去看伏在自己身上合着眼的男人,语气轻柔的不像话,“阿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