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心软的性子,他其实也是这辈子才发现的,并且还发现自己一直在无意识的拿捏着这人的心软。
看起来像是最冷漠无情的佛像,但分明内里又最是柔软无措,还偏生喜欢把旁人的错事往自己身上揽,岑宣没把这人放在心上的时候,半分都没察觉这一点,还硬是可着这个劲欺负他,也不知道他彼时有多难受多自责。
但如今秦胤是他心尖尖上的人,无论如何,在他手上,没人能欺负秦胤。
谁也不行。
岑宣自小就是村里的孩子王,上树摸鱼打鸟就没一样输给别人过,打架的时候就算是鼻青脸肿,也是不认栽的。
倚着他这性子,发了狠可真是会咬人的。
按着岑宣的道理,那一家子都是不必再来往的,也没必要当一家子人,只作是死了,秦胤又他宠,还有他的爸爸妈妈宠,往后的日子,一定是顺顺遂遂的。
“可是——”
男人蜷在他怀里,长长吐出一口气,到底目色还是迷惘。
“小宣,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一样。”
“我接受他生性薄凉,自私自利,对谁都一样,可是他——”
男人哽了哽,仿佛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后来我才知道,人只会把眷顾放在喜爱的人身上,至于没有在意的人,得到的只是例行公事的责任罢了!”
他所纠结的事情,也算是有了答案。
只不过是从来没被爱过,没有得到过任何一分爱罢了。
至于为什么——
他不明白,大抵永远也都不会明白的。
这话听的岑宣眼睛红红的,几乎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