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胤的事,他连过年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岑宣笑了笑,语气平静,“不用想了,二次手术。”
这些天,关乎那个人的一切,都是他亲手照料的。
譬如那个人其实肠胃很差,鼻饲打进去的东西都很难消化,经常会腹泻。
他身上的管线都撤的差不多了,日常生活都是岑宣亲手照顾他,有护工在旁边进行帮助,但他们只是起辅助作用,谁也碰不到秦胤。
岑宣把那个人照顾的非常好,翻身按摩,擦身泡澡,都是一个人完成,尽最大可能不叫那人失了尊严。
但鼻饲……始终没有办法解决。
秦胤的身体对外界施加的刺ji非常敏感,对于鼻饲的反应也是,每一回都是非常严重的折磨。
岑宣坚持陪着他,但每每都觉得,这于自己而言,都是足够的折磨。
可还是不能躲开。
在那样的情况下,那人分明已经足够无助,如果自己再不在,对那人而言,又是何等的折磨。
“你确定吗?”
杜柯深吸了一口气,方方正正的看着岑宣,“如果二次手术失败,他会死。”
“所以呢?”
青年轻笑一声,掀了掀眼皮,“你就让他这么活着?”
“杜柯,你认识阿胤,要比我久很多年,倚着你对他的了解,他会愿意这么活着吗?”
杜柯被说的愣了愣,“可是……”
他不敢。
其实是他不敢冒这个险,如果失败,秦胤因此死去,那么他余下的一生都将活在自责和悔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