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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星野泉战战兢兢的问候,社长仅是嗯了一声,示意他坐下。

星野泉看着乱步的背影消失在厨房尽头,心里无比慌乱。他小声的道:“爸爸,乱步君是受了什么刺激吗……是因为我吗?”

看着已经被刺激得快要哭出来的星野泉,社长撸着小五后背的频率加快。对于不善言辞和辩论的社长而言,星野泉这种全心全意将自己视为父亲般信赖的作为,他既觉得别扭,又不知道是否应该矫正对方的思想。

当初在星野泉第一次喊父亲的时候,自己因为信息量过大而大脑超载,没能第一时间的解释清楚,后面次数多了,又因为心怀愧疚的原因,反而心软的更加无法解释。

再到现在,千言万语只能化为一句:“是我让他去做饭的。”

“咦?可是乱步君不擅长做这种事情吧!”星野泉皱着眉头,低声说,“这样太勉强了,还是让我来吧。”

“泉君,要与我下盘棋吗?”

说着,社长将早就准备好的棋盘连同装着黑白棋子的陶罐搬到他们二人中间。社长双手插袖,仿佛没见到星野泉的困扰一般,说道:“有学过吗?”

“呃……”星野泉卡壳了。“规则是懂的,也有尝试下过,不过……棋技很糟糕,会让您扫兴的。”

“没关系。”社长呼出一口长气,水平高低无所谓,只要能别再听到泉君嘴里冒出来的诸多让他想反驳的话语就行。

越听,他的愧疚之情就越深,就越想狠狠的敲一顿过去的自己,质问对方为什么要和乱步合谋去欺骗他人。可话又说回来,这种欺骗并非是出于恶意的行为,而是出自乱步当时的自尊心,不愿意在恋人面前丧失主导权,想要表达出自己可靠帅气的一面让对方迷恋上自己。

那时候的乱步正处于青春期,那个时期的孩子是不喜欢被小看的,尤其是在恋人面前。再者欺骗的不过是人设,其余的诸如高智商和推理这块并非虚假的。

可同时,社长又想不通,两个人既然都见面了,朝夕相处那么久,泉君也不是个愚笨的孩子,为什么就偏偏对乱步的滤镜那么深厚呢。

滤镜越深厚,社长内心的愧疚又越深,有一种想对着月亮大声抒发自己真心话的冲动。

但不管社长的心情多么复杂,棋局在星野泉的配合下还是开始了。

星野泉手执白棋,率先落子,还没开始过半,他已经露出败势。星野泉羞愧难当,社长沉着嗓音道:“继续下,不要分心。”

可不分心哪有那么容易,虽然社长说这是他的指使,可待在厨房里的是乱步君啊。星野泉指间夹着的棋子改为握在掌心,将自己憋了很久的话痛快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