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那便是她一生凄惨的开端。
舒瑾垂下手,望向杜青川,无悲无喜,无爱无恨。
她道:“杜青川,舒瑾有生以来,唯悔与君相识。”
说罢,她探手捏起杜青川。
杜青川不过是她手臂大小,她捏着他,像高大的猎人捏着一只受惊的恶犬。
恶犬垂死挣扎,凶相毕现,可怎么能逃出猎人的掌心?
舒瑾盯着杜青川,平静道:“杀了你,阵法便破了……这一切也该平息了。”
杜青川被卡着咽喉,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脸色涨的通红,青筋暴起,眼中的柔情蜜意散尽,只有无尽的恨,无尽的怨。
舒瑾忽地轻轻一笑,道:“终于在你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怨吧,恨吧,只有这样,你才会知道,我这百年是如何度过。”
言罢,她最后看了一眼杜青川。
一副好皮囊,像人间最美的高山,夜晚最皎洁的月,可他却用这副皮囊来包裹最肮脏的一颗心。
杜青川,就让我们永远在一起,相互折磨,相互仇恨。
舒瑾的石头身,裂开一道缝,恰在心上。
遥望去空洞、深不见底,像块风水不佳的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