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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家芸脸色有点僵:“是,那个人就是我父亲陶闻。”

这下观众们有点儿夸不出来了。

这种事情有点难界定,虽然陶闻作为一个路过的旅客,选择画画而不是救火并不违法,但人总得有点儿同理心,如果周围所有人都在忙着救火,单他一人不帮忙在旁边只顾着画画,道义上来讲,多少有点儿说不过去。

陶亮轻轻摇头:“每个人的个性不一样,在我们普通人眼里,那火灾是亟需扑灭的灾难,可是在我哥那样的画家眼里,那是激发他灵感的难得的奇景。他看待事物的眼光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陶亮声音温和但坚定:“这件事他本质上并没有犯什么过错,不能因为他和别人不一样就以道德的名义苛责他。”

“我反倒钦佩我哥那种不在意周遭一切,一心沉迷艺术的状态。”

说着他像是自嘲似的笑了笑:“我们兄弟俩从小一块儿学画。我哥在绘画上的造诣是我终生都无法企及的,大约我缺少的就是这样一种义无反顾的偏执态度吧……”

这话一出,众人都悟了:“是了是了,艺术家当然和我们的视角不一样。”

“不疯魔不成活,没有这点儿疯劲儿,哪里能成大师!”

陶家芸却露出一抹忧伤神色:“可是那新闻还上了热搜,那张照片传得到处都是。很多人看了都在骂,说他火灾面前竟然不去救火只顾着画画。虽然也有不少人评论说,救火不是他的责任,可骂他的绝对是大多数,有一次我们走在路上,还被一个路人骂过‘自私鬼’,甚至还有极端人士给我们家寄死亡包裹和威胁信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