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弟弟,要不要戴着睡?”
梁予衡睁开眼,瞧见那墨镜,摇摇头,然后想起来对方看不见,开口道:“不用了谢谢,车里不亮,没什么影响。”
“睡不着的话,不如下车去找找你的老同学?”严明曜收回墨镜,重新揣进背包。
“是呀,你老同学不是受伤了?我听队医说还挺严重的,搞不好要缝针呢。”梁鹤宇接道,“呸。什么老同学,能替你操办伯公的……那怎么也是至交了吧!你可真混!”
梁鹤宇读书不行,讲话从来都能捡到重点。
梁予衡自觉没骂错,他可不就是个混人么。
没听着人接话,梁鹤宇又扭头问同伴:“哎,今天比赛第三场你在等候室看了?怎么样打得?”
严明曜歪在副驾座位里:“你自己不会看回放?”
“嘿你这人!”梁鹤宇胳膊搭在驾驶盘上看住人,对方闭上的眼不想接收目光问候,气得他撂了狠话,“行啊严明曜!以后别想我陪你看比赛!陪了也不给你实时解说!电竞比赛不给!排球比赛也不给!还有,还有……反正什么都不给你解说!”
“吵。”严明曜伸手要往耳朵上戳耳机,被梁鹤宇一把扯住。
“哥。”梁予衡在两人的吵闹声中出声。
“嗯?怎么啦?” 梁鹤宇扭头,“是不是要下去看看你的老同学——的伤势?”
“……”梁予衡别过头,看向窗外,“走吧,叔公该等急了。”
“啧。”梁鹤宇一拍驾驶盘,“作孽哦,作孽。”
后座上,男生也拽出了耳机塞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存进去的歌。
应该是一键全部下载的经典歌单,此时正循环到一首缓慢的情歌。
浅慢的声线,唱的是——
七月七日晴,突然下起了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