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
“没事,”女生慢慢爬上床铺,终于问了一句,“d大,离北京远吗?”
“远啊,高铁都要五个多小时吧。”舍友答,“而且高铁次趟不多,汽车的话,那得九个多小时了。”
如果不是因为第一次来,她也不会坐的飞机。
她与千百万个普通学子一样,出行选择轨道交通才是寻常。
季晓比谁都明白,那是他刻意拉开的距离。
哪怕飞蛾扑火,也不会这般空落。
梁予衡没有留在北京,甚至连s市也没有去,他选择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陌生到不曾在他们的口中提及过。
原来,一个人绝情的样子,是这般,有一次,有两次,甚至,可以变本加厉。
这个世界荒唐的时候,会在你即将迎接日出时,骤然颠倒黑白。
从此末日颠沛。
梁予衡永远记得那一年校庆的热闹鼓点,记得公交站台上女生晃着脚百无聊赖的等待。
然后在他按下快门的时候,佯装生气的通红的脸。
只要等待几日,他就会回到她身边,然后告诉她,有一个人,那么喜欢她。
喜欢到,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她。
他想告诉她,他们要做三年的同桌,然后考同一所大学,在未来的同一个城市里,看尽灯火。
平平顺顺,理所当然。
这大约就是最美的契约了。
直到他勉为其难地参加那一场家宴。
“阿衡,这是你季叔叔。”印思琪为他介绍,“也是缘分,我不久前才知道,原来他也在槐隅待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