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总心里不舒坦, 她这些年,真的太苦了。”
屈秘书从还是个大学实习生起就跟着印思琪做公司, 轻车熟路地拿了醒酒药来, 又扶着印思琪躺进沙发:“她醉了酒喜欢在这坐一会, 缓一缓就自己进屋了。”
梁予衡看了一会,看雷厉风行的印总抱着胳膊躺在那里,终于接过秘书手里的药:“我来吧, 晚了。”
“没事,我老公来接我了。”罢了, 看见他摊平的手, 屈秘书还是将水杯和药递过来, “那我先走了。”
梁予衡站在沙发边, 印思琪抓了抓头发坐起来。
母子俩相对无言,一个醉着,一个冷静。
然后,在他说吃药了的时候,女人终于有了动作。
印思琪仰起脸,对他说:“梁予衡,年少的喜欢都是轻狂的,你看我跟你爸。我们明明不是一类人,可还是结婚了。我们被彼此吸引,以为一切鸿沟都可以跨越。”
“但是你看,我为了公司天天出去喝酒的时候,扶我回来的,从来不是他。我抱着路边的垃圾桶吐出胆汁的时候,我也找不到他。我推了所有的工作去找他的时候,他却只关心我的香水味会不会影响实验……”
“吃药。”梁予衡还不适应她这么多的话,不适应她拿一把钝刀一道一道地剖析自己。
印思琪却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呵呵地笑,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不过我啊,我现在好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好像也不需要他回答,印思琪自己接着道:“因为人这辈子,总还是会遇见对的人,是不是?”
那一晚梁予衡终究也没有喂她吃下药。
印思琪甚至拒绝他扶自己回屋。
一直到下半夜,才自己晃晃悠悠进了房间。
梁予衡没有跟进去,他甚至怀疑过印思琪是不是真的醉了。
而此时,他看着人群里的女生,随手捞过一边的葡萄酒,沉默得,不知道喝下了第几杯。
他不该有一点点松动的。
可是混沌中,有人将女生推到了她的面前。
小胖子叫嚷着:“哎呦,就你俩了!这段也太久了,来来来,看看谁是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