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上楼的时候,轮椅撞上去当啷几响。
碍事。
梁予衡眉头锁得厉害,半晌才出了小区。
小区外头就是汽车站的后门,已经很晚了,放眼望去,这一路亮着的基本都是些小旅馆和24小时营业的面店。
再多的,就是窄小的成人保健品店。
夜风扫过,扰得人心烦。
季晓是被脚疼醒的,柯遇睡得熟,她摸索着起来,翘着脚借着外头朦胧的晨光翻布洛芬。
好容易找着了,刚想爬上轮椅出去接水,就听得家门咣咣咣地被锤响。
吓得杯子一抖哗啦碎了一地。
柯遇也猛地惊醒,一把子坐起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双双惊出一身冷汗。
砸门声还在响,柯遇大气不敢喘,最后还是季晓莽着喉咙喊了一声:“谁呀!”
“我!”是个中年人的声腔,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方言,“俺瞅你个贱批往哪里躲,开门!”
“你找错人了!”季晓喊,“这房子是我租的,你找的人不在这里。”
“你妈,的贱人。”砸门声更大了,甚至开始跺门,“你逃安!老子看你往哪里逃!不还钱是吧,不还钱老子就给你砸了!”
清晨的楼道里,声声能震碎窗棂。
“你听不懂吗!这房子租出去了!”柯遇爬起来,左右寻找能战斗的东西,找来找去也没有什么能跟外头人相抗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压着音小声问轮椅上的人,“找着没?”
季晓摇头,房东没有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