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季晓瞧见他脸上的伤。
在警车上他已经擦过了,刚刚在派出所大概又洗了把脸,这会儿基本看不出血迹,只有唇角破着。
多年没见,这一重逢就双双挂彩,季晓有点过意不去。
本来被吓得精神紧绷,骤然松懈也着实吃不下什么,季晓挑了几筷子垫了垫,就开始转着轮椅往屋里头去。
面条索然无味,梁予衡囫囵咽了,收拾好餐桌洗了手从厨房出来。
衬衫袖子还来不及放下,就见轮椅上的人拍了拍怀里的药箱喊他:“你伤口还没处理。”
“……没事。”
“你一个学理的,生物没教你伤口不能用自来水洗?”
其实没什么伤,那汉子也就是发了疯唬人,实际上并不算棘手。
但凡打架哪里有不擦伤的。
然而,鬼使神差的,梁予衡坐了过去。
他没说话,季晓就低了头着手找棉签和酒精。
然后,她捏着棉签抬首,示意他低头。
男人俯身下来时,目光落在她眼中,季晓却只瞧着他鬓角的伤口,没有接收。
呼吸极近,季晓屏息替他消了毒,上了液体创口贴。
而后看向那最后一个淤青。
男人唇瓣微抿,因为唇角的伤口,此时显得比之寻常要殷红些。
留意到她的目光,梁予衡退后了些,不自在道:“吃药没?”
“嗯,啊?”季晓撤开目光,手中的棉签一时间没了落点。
“布洛芬。”
“不吃了吧,好像也没有很疼了。”季晓说着,直接将蘸了酒精的棉签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