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涯不知道自己来到的是第几天的下午6点,但从外面的环境观察,沈笑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这是第几天?”裴无涯问,他发现这个沈笑和自己之前见到的模样很像,对方依旧神情冷淡,脑袋还好好地待在脖子上,没有分开。
“第七天。”沈笑说,他靠近了裴无涯几步,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他转头看着窗外的大雪。
"你知道了。”他说。
“是。”裴无涯没有否认这件事,他神情轻松,并不像面对一旅馆的鬼怪,甚至他就像不知道自己眼前的男人已经死了一样。
“你知道多少。”裴无涯问,他发现现在的沈笑和之前的有些区别,但又很难去描述。
“很少。”沈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糖果,放到了裴无涯的面前——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奇怪,只是在这个时候才解释了一句,“我才想明白,为什么口袋里总是会有糖果。”
裴无涯拿起其中一颗,举起来对着头顶的铃兰花灯,那是一颗柠檬味的糖果,包着浅黄色的塑料纸,在房间里铃兰花灯的照射下,反射出一种奇妙的光泽感。
——糖果的包装有些过时,并不像是现在会出现在商店里的款式。
但裴无涯对这个有印象,那是他曾经在那家精神病……哦,是疗养院里,曾经拿到过的一种,他记得在某段时间里,这个糖果总是会出现在他房间里的角落。
“你知道自己就是林渊。”裴无涯说。
“在我死去的时候,我才知道。”沈笑回答,他指着自己,“我和林渊并不共享记忆,我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分|身,当我死去,意识回归本体之后,我才会知道自己是谁。”
很显然,这个沈笑比他之前在这个旅馆里见到的那个,话多了一些——正如他说的那样,他现在已经死了。
“这是给你的糖果。”沈笑看着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的糖说。
裴无涯拆开包装吃了一颗,那是记忆力熟悉的柠檬糖的味道,他嘎吱嘎吱咬碎了嘴里的糖果,咽到了肚子里,“我们还见过。”他斩钉截铁地说。
“我第一次来到这个旅馆的时候,你就在。”虽然这部分的记忆他已经丢失了,但那个房间里不断播放的录像还是说明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