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小张的面前,裴无涯和他打了个招呼。
“裴先生,又出去了。”小张笑眯眯地说。
裴无涯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小张,他思索了一下问,“我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多久?”小张愣了下,“挺长时间吧。”他掰着手指头说,“起码有个2、3年了。”他看向裴无涯,“裴先生是最近准备搬家吗?”
“有点这个想法。”裴无涯拎着衣服说,“我听说这小区闹鬼有些严重。”
小张闻言表情僵硬了下,然后才打了个哈哈说,“您是说隔壁那个高先生的房子吧。”他对裴无涯说,“虽然确实有点蹊跷,但也只有那一间……况且您在这儿不也住了挺久的。”
裴无涯没说话,他知道从小张这里也不会得到什么关键的信息,只是脑袋里默默记下了隔壁高先生的一切——他当然还记得,自己在上次,从祖祠回来的时候,曾经看见那个窗户里,有个女人画报的模样,但是等他想要仔细看过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却不见了。
他也记得关于高先生的故事,当然还有他在旅馆里做过的那个梦,除了那些桂花树外,他印象深刻的就是刚刚做梦的时候,是待在一个狭窄的柜子里。
沈笑住过的房间是606号房,高先生住的房间也是606号房,即便不存在什么直接的关联,但裴无涯还是觉得,隔壁应该是藏着什么东西。
就在606号房里——并且他还记得在市中心小学里的那幅画。
那是一幅乡村里的院落景象,在院落的中央是一口水井,更远的则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以及一望无际的田野,但让人觉得怪异的是,这幅画里的树林和田野都是黑色的。
那些黑色的树林和田野都是由密密麻麻的黑色头发组成,而只有些许的枯黄色,是来自于婴儿的胎毛。
那是老师家乡的习俗,他离开那个小乡村的时候,也带着自己剃下的胎毛离开了,直到来到市中心小学,成为美术老师之后,以自己家乡为灵感,创作了那幅画。
林渊并没有对他说,高老师的家乡是在哪里,这也是他想要知道的线索。
……
明明是白天,小区里的道路上却空无一人,之前与小张打招呼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小区里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