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疏尔知道他是个执拗的人。既然是自己答应的工作,他不会想给其他人带来麻烦。
葛疏尔有轻微恐高,并不严重。跳楼机上,他们邻座,周皆原这时候,才说了今天第一句,不那么客套的话。“你像是怕到,会随时叫出来的样子。”葛疏尔嗤笑,“不会。”
确实,跳楼机反复三次,葛疏尔一声没叫,只是偶尔会用余光打量周皆原的情况。而周皆原知道葛疏尔在担心自己。跳楼机比他想象中好很多,也许是风带来的自由感会令人兴奋吧,或是与人共享自由的感觉很不错。
周皆原下来之后,有一瞬间没站稳,蹲在地上头晕乎乎的,半晌站不起来,葛疏尔问他情况,他也不回。
葛疏尔顾不上还在拍节目了,飞也是的跑出去找便利店。最近的一家店门在装修,她推门而入时莽撞了些,一颗钉子就这么扎进她无名指里,血瞬间涌出来。但她仿佛感受不到痛,拿了几板巧克力就来结账,血滴到台子上,老板娘惊呼,葛疏尔摆手说没事。
跑回来之后,她把巧克力的包装打开,递到周皆原手上,喘着气说:“快吃。”
周皆原确实是低血糖犯了,等他吃完巧克力,缓和一会后好多了,节目导演也很担心,说自己没事先了解清楚很抱歉,询问是否能接着录下去,看起来是个畏手畏脚的新导演。
周皆原不想这个新人导演搞砸一个机会,于是调侃说:“跳楼机都坐了,其他的为什么不行。”
葛疏尔在不远处见他有所好转,于是放下心,转而坐到棚里休息。周皆原看了看自己的手,奇怪哪里来的血迹,后发现巧克力上也沾着,眉头瞬间皱起来。
他走过来时,葛疏尔正靠在椅子上浅眠。她睫毛长长的,皮肤雪白,瓷器一样,轻轻碰一碰就像要碎了。
“你手怎么搞的?”他不知为什么,隐隐有薄怒,直接开口问。葛疏尔的确没有睡着,闭着眼回应:“刮了一下,没大碍。”
“你怎么知道我低血糖?”
“网上有写啊,你早年不是在签售会上低血糖,晕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