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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储在背后阴阳怪气的笑起来,“爹早该这样做了,关倾行事向来诡异,我行我素惯了,都敢抢自己的小娘了,真当没人治的了他了。”

邵苑看关家的百名护院全都一拥而上,她情急之下将关倾的手腕反抓住,攥的紧紧的,关倾回望她的眼睛,看出她是在犹豫,犹豫这个地步了,到底还要不要牵连累自己。

关倾真的是被她逗笑了,手也小小的,使这么大劲攥都不疼,人也是木的像个和尚。

“邵苑小姐,我想你完全没必要害怕。”

他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向正前方的关常德开口,“爹还是不了解我,如果仅凭这几个看家狗能困住我,那岂不是太辱倾儿了。况且我可不是为了邵小姐,大哥不是说我行事向来诡谲吗?那你们可小心了,今日出了这道门,我可就越来越不按章法出牌了。”

关储被这句话激了,怕他往后真的乱来,大声喊:“别听他胡言乱语,抓住他,施刑!”

这句话一落,门外冲进来三百余人,一部分是膘肥体壮的打手模样,虽着布衣,却是藏不住魁梧的身躯,眼神也是格外凶狠,另一部分没着警衣,但是腰间别着枪支。

关常德惊的倒退几步,被玫姨娘扶住,嘴里只是说:“你,你!”登时间大堂的一堆人傻了眼,关储更是声都不出了。

关倾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冷眼看着这些人傻头傻脑的样子,拉着邵苑出了门。他的眼神冷的像是腊月的霜雪,让人更加肯定了,也许不全是为了邵苑,关家和关倾的联系,可能本来就只剩下一个关字在吊着了。

邵苑被关倾拉着手,快步走在熙攘的街市上,他们彼此都没说话,但邵苑望着眼前穿着藏青袍子的男人,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想起了失去亲人和家族后,那一段心惊胆战,孤独飘零的日子。

“谢谢你,关倾少爷。你的恩情我会记一辈子。”邵苑眼眶红红的说。

关倾没回头,依然拉着她,“我们为什么不坐车离开,我的护卫为什么能在这里配枪,你知道吗?”

邵苑轻轻牵动嘴角,回复他:“我不会过问。我也没那么聪明。”

关倾听后停下脚步,回头望了她一眼,“不。你足够聪慧。”

他用手指,隔空点了点她的脑袋,“邵苑,光有勇气还不够,你要想好你今后的路。你要得到什么,你要如何争取。”

邵苑难得笑了,“关少爷对我,倒不像坏人。我并非没有打算之人,只是现下叫我最不能安心的,是我的胞弟。”

“我确实要去参加商会,途径虎阳,可以落脚去将你胞弟接回来,但是你要当我的助手,不止于商会,你要将沿途所有的“见闻”,记录下来。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吗?”关倾没有半点玩笑之意,他好像确有重要的事需去做。

邵苑听他这么说,心中模糊的感觉到是一趟很危险的旅途,会拉开关倾此人的故事序幕,但是又事关自己的胞弟,机会就摆在眼前。况且有关倾在的话,她倒是没什么顾虑,即使两人相识没有多久,可她仍然对关倾产生了信赖之情,可怕的信赖感。

“关倾,你知道我别无选择,只能同意。但我心中愿意相信你,无关恩情。”她看着他,眼睛先有了笑意。“因为你说的对,只管去往前走,披荆斩棘,不用回头。”

关倾看着她顿了顿,像是在回顾她说的话,和她的每一个表情。最后他轻轻点点头,没再说话。

邵苑跟随关倾到了他的府邸,牌匾上没写是什么府,反而是专门刻了一行字在上头,写的是。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邵苑陡然听他说出来,心头咯噔一跳,他往日是极洒脱之人,又有神秘莫测,又有运筹帷幄,唯有此刻,他和他的神思,如同跌入万丈深渊,深沉的怕人。

“你是想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关倾问她。

邵苑点点头,后又摇头,“不用向我解释。越了解你,自然就越清楚了。”

“我只叫你做我的助手,没叫你了解我。”关倾眼神暗下来,显然有不愉。

邵苑心中正怪他阴晴不定,就见那边两个下人,将一个穿着小洋裙的女人架住了。她细细一看,这不正是关家那天早上闹腾的小小姐,关喻芳吗?应该是关倾哪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关倾只撇了一眼就收回,眉目微微的皱起,像是见到什么恶心的事了。然后示意她进府,自己头也不回的先进去了。

关喻芳嘴里还在执着的喊着:“二哥,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难道你和世俗人的观念一样吗?喻芳真的,真的很想念你……”她的声音由高到低,最后禁了声,只留下还在回望的眼神。

稍微好些了,他复说:“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好好教育教育你这逆子,还有这不检点的□□!来人!把他们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