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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警告关喻芳,“言多必失,今天你说的这几句,我就当作从没听见过。她叫邵苑,她就是她自己,是我关倾护在胸口的人,和关常德没有半分关系,如果你要站在他老人家那边,那你大可试一试我惩戒人的手段,就算是他本尊来了,我想做的,也绝不会失手。如果承受不起,就赶紧滚回去读书。”

关倾从没阴着脸和她一口气讲这么多话,句句都是威胁,她泪一点点淌出来,是被吓到了。

他甚至不想用手将其推开,而是选择紧紧握住邵苑的手,绕过关喻芳,出了小摊。

关倾怕邵苑听完那些话心中不舒服,特意柔声询问:“要不要去吹吹风……”

还没说完,邵苑就一把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轻轻的说:“现在,我真的是你护在胸口的人了。我从不在意别人说的,对于我,重要的人少之又少。”

关倾目光垂落,盯着她明丽的脸,和煦的眼神和刚刚简直判若两人,他小心翼翼的回抱着邵苑,感受到她方才说的每一句,都在自己的胸腔回荡。

男女之间互许如此亲密无间的拥抱,到底意味着什么,两人心中都明白。

所以这一次,不管是邵苑还是关倾,心中都有波涛汹涌,大浪潜伏。

第十五章

半个时辰后,关倾带着邵苑登船了,其实两个人都有话要跟对方说,心中挂念找个安静的地方独处。

邵苑当然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最近就算她有意不去注意关倾,但脑子里无时无刻都是他的脸,他的动作,和他说的话。一个女孩,想要靠近一个男人,想和他长久的待着,只是待在同一个空间,就分外满足。如果这种情绪,你还把它归咎为友情,是否太过愚钝了些。

邵苑希冀着,又有小女儿家的害羞,被关倾牵着手穿过重重人群。此月份是出行高峰期,船票异常枪手,虽说轮渡对所有人开放,但有身份地位,或是不缺银钱的,住的终归不同。

关倾和邵苑住在最上层,阿虎阿贵是贴身保护,则同住在上层,其余手下安排在底层听命。

两人的房紧挨着,关倾站在邵苑的房门前,难得不知怎样开口合适,于是带着点点笑意,像是在思索。邵苑也不急,静静等着,只是一张脸上早已爬满了红晕,眼睛也不知看哪里才好。

正要打破沉寂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言语里的酸意和刻薄,分明是对着他们说的,关倾几乎是瞬间皱起眉头,望过去,果然是那个恨不得诛杀千百次才好的关储。

关储此行的目的倒不必多猜,十有八九就是参加商会,但中途还要整什么幺蛾子,可就不好说了。

他身子并未朝向关倾这边,嘴里在和一个华侨说话,正谈到中国文化,说道:“咱们国家最重德之一字,做有违德行的事可是要受到天谴的。”

那华侨像是在国外呆久了,有些木讷,问:“比如呢,关先生?”

关储眼睛向这边一瞥,嘴角带着讥讽的笑,“比如□□,比如背叛家门,比如想弑兄弑父……”

关倾压根没想搭理这个怂货,嗤笑一声,将邵苑推回房内。关门前,他特意倾身靠近,热吸直直的擦过她的脸颊,引起邵苑一阵心跳如雷,他压低声音在她耳旁说:“阿虎阿贵会看着你,就在房内不要乱走动,方才看见了吗,尤其要提防关储。”

邵苑乖巧的点点头,刚准备问他要去什么地方,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关倾向来不喜欢旁人过问他的行踪……

关倾看出她的心思,摸着她的头轻轻说:“我去为商会做准备,明日再来见你。以后,都可以问。我去哪,做什么,何时回来。以前不想你问,是因为知道的越多,对你越危险……”

邵苑眼里有温暖的笑意:“那现在不危险了?”

“不是,现在你对我而言不一样了,你有权知道,而我也会保护你到最后。”他说的很轻松,就像是每天都会说的家常话。这么说完,他就关上了房门。浑然未注意邵苑欣喜到要开出花朵的样子。

她极力的克制自己,但是一想到关倾说自己对他而言是不同的,就忍不住牵起嘴角,而且怎么都压不下去,最后只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捂着脸,在床上翻滚。邵苑性格沉稳,几乎不喜形于色,关倾以前评价她就像和尚般让人无趣,如今是像入了门道,欢喜的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