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静自恃的邵苑在这里彻底瓦解崩溃了,捶胸顿足的无力感席卷她的每一个毛孔,她动弹无法,只能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恨不得咬出鲜血才能叫人知道,她到底有多无助。邵苑小声的啜泣着,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念着关倾的名字,希望他能来拯救自己。她没办法再坚强了,她真的好痛苦,好害怕,好想他。
邵苑哭的时候,想起关倾曾经问过她:跟着我,一路都是危险,你怕不怕?
想到这儿,她微微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毅然选择忍了忍,不再流泪。其实再问一遍,也是一样,此时此刻,也是一样。她并不后悔。
第十七章
邵苑庆幸自己的听力还在,感受到门外似乎发生了激烈的争斗,有几个陌生人在破口大骂,嘴里说着不能进去,不能进去,我们也没有钥匙,随之而来的不是回应,而是用钝器砸门的声音,和身体撞门的声音,一声声剧烈的响动叫她的恐惧直线增加,瑟缩在一团。
一扇门像隔绝了两个世界,此起彼伏的未知里,邵苑问自己,她真有这么喜欢关倾吗?她到底爱上他的什么了,竟然愿意为他继续陷在危险的沼泽里?
很快,问题就有了答案。并不是很难,甚至不需要深想。
她就是爱他的一切,他为国为民的气魄,他面冷心热的性情,他不可撼动的原则,也许连他阴晴不定的说话方式,有些激进行动方式,都因此变的那么可爱。
“邵苑!”
喊她的这个人是谁?当然,他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只要一听见就知道,她的英雄回来了。
关倾见到邵苑缩成一团,几乎奄奄一息的模样,心头绞痛到呼吸停滞,甚至觉得回到了二十几年前的夜晚,他母亲死去的那个夜晚,他也是如此的痛进骨髓,恨到百骸。这种只差一步的后怕,他每每午夜回想都会发抖,饶是自己,也会有死穴,那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开关。
来的路上,给邵苑下药的那个男人还在一旁吸烟,洋洋得意着,把毒瞎眼睛的药拿出来给其他人显摆,说自己的毒是天下第一,只要片刻就可叫人什么都看不见,只要沾了,也许一辈子都医不好了,他笑着说那个女人多么的痛苦,连灌了一杯下肚都不知道,还说那关储少爷好狠的心,这种毒可是连他们都没有解药啊。
关倾面无表情,没有多说一句话,几步上前,扣动扳机,一枪就把那个蠢货的脑袋打开了花。看着血汩汩流出来,似乎不解气,他又朝那人身上补了好几个窟窿方才罢休。这一举动把旁边几个人吓的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还有一个尿了裤子,不断的求饶。关倾从死了的那个蠢货身上搜出剩余的毒药,连一眼都懒得多给其他人。此刻的关倾在他们眼里,就像一条盘踞在山林的蛇,不动则已,一动必死无疑。
关倾在邵苑面前勉强维持着理智,他双膝一屈,跪在地面上,用双手狠狠抱住邵苑,感受到她一瞬间的瑟缩。关倾抚摸她的脑袋,帮助邵苑用手去辨认自己,从眼睛到鼻子,从鼻子再到嘴唇。
他用两人能听到的低语说:“你哭了?”
邵苑把头靠在他的脖颈处,呜咽着,连哭都发不出声音:“没有。可是我眼睛看不见了,关倾。”
关倾安抚着她的情绪,手不断的去抚摸她的脊背,“我有钱,一定治得好。”
邵苑感受着只属于关倾的温度,又向他贴近了些,仿佛要融进他的骨血里,她委屈的说:“我好害怕……”
关倾亲吻着她的额头,笃定的说:“别怕,我会带你走,如果出去,我关倾就娶邵苑做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他又带着一些笑意,问:“那邵苑小姐,愿不愿意呢?”
邵苑闭上眼,终于不哭了,轻轻的声音,就像羽毛般钻进关倾的心里。“当然,愿意。”
“亲爱的妻子,我可以命人将你带去休息了吗?”关倾像抱小孩似的将她抱起,让她不能使劲的腿微夹着他的腰,他则在底下用臂弯托住她的大腿。
这样的姿势让邵苑有些羞涩,她红着脸问:“那你要去哪里?”
关倾只是看着她,一时并没回答。他命手下找来了轮椅,将邵苑轻轻放在位置上,让她以一个舒适的状态靠着。邵苑四周都是关倾的人,实实在在围成一堵墙,真是苍蝇都飞不进来。
“你们就在此处保护,一刻不能懈怠。”
关倾嘱咐完,又靠近邵苑的耳边,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你的人。如果有,他也要付出超越十倍的代价。”
没等邵苑反应,关倾就大步离去。他自然清楚什么人会来,清楚在哪个方位,清楚自己会用受什么手段让他永不见天日。
一向冷静自恃的邵苑在这里彻底瓦解崩溃了,捶胸顿足的无力感席卷她的每一个毛孔,她动弹无法,只能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恨不得咬出鲜血才能叫人知道,她到底有多无助。邵苑小声的啜泣着,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念着关倾的名字,希望他能来拯救自己。她没办法再坚强了,她真的好痛苦,好害怕,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