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倾不以为意,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嘴里说:“下月底,我们就成婚。我叫阿虎去将你弟弟接来,你就考虑一下婚礼有什么想置办的,知会一声底下的人即可。然后叫管家领你和成衣坊的老板娘商量,喜欢什么样的婚服,就早些定下来。”
说到婚事,邵苑脸上终于有了藏不住的喜悦。若是这副好骗的模样叫关倾见了,估计又要取笑了。
为什么说关倾是面冷心热的人呢,至少在她来看是这样的吧,他真的的变了许多。
过了几天,关倾就命人打了两幅上好的灵牌,迁到自己的宅府,和自己的母亲共用一间灵室,上头赫然刻着邵母和邵父的字。
他曾打听过邵苑父母之事,听说是邵苑逃亡返回时,他们二位的尸身早就不见了踪影。和姚若一样,他们都是这世上的可怜人。
邵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抱着关倾在灵室哭了一晚,嘴里一直朝着姚若和父母的灵牌说着:“姚伯母,谢谢您将关倾带到这个世上,如今的他已经成为一个英雄了……爹娘,女儿不孝,现在你们不必再担忧了,弟弟非常好学,我也找到可以共度一生的人了……”
关倾轻抚着邵苑的发丝,任她躺在自己怀里,看她的脸哭的皱起来,好笑极了。
他缓缓抬头,注视着母亲的灵牌,想到:原来您说的是真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终会有一个笨蛋仙女下凡,陪一个凡人走完此生。
他在心中默念:如果您有在天之灵,请保佑她一生平安喜乐。
这一次,他信了。
大婚那日,关常德确立了死刑,但已没人会在意,新生活总是留给那些真正善良之人来享受的。
邵苑没有选择时下正流行的西式白裙,按她说,还是觉得老祖宗留下的红喜服更庄重大气些,是以老早就叫绣工用刺绣的方式做了两套雅致的婚服。
关倾这辈子都没穿过这么艳的颜色,乍一上身,出现在众人面前,还是令大家狠狠惊艳了一把。主要是少看到这么喜气洋洋的关倾,觉得稀罕。
更不用提邵苑,她身形是极适合中式衣衫的,人瘦却不骨感,皮肤白皙,戴着一个玉镯,手盈盈一握,真是美的高贵。虽然她盖着盖头,还是禁不住叫人看直了眼,叫关倾都爱不释手的女子,确有魅力。
邵苑透过盖头盯着关倾的鞋尖,心里痒痒的。他二人共牵着花球,朝上座父母的灵牌拜了一拜,又朝光临的亲人好友拜了拜,最后转过来相对而拜。礼成时,邵苑听关倾低低地笑出了声,声音逐渐有些放肆,她伸手在他腰上揪了一把,警告他别再笑了。
邵光坐在席上包了满嘴的糖,心里想着,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姐姐竟然就结婚了!不过嘛,他前几日看那个叔叔亲自给姐姐绾发,还愿意带自己出去玩,说起来姐夫人长的也俊,帮自己出了学费,没什么毛病。正思索着,阿虎带着自己的堂弟过来了,邵光就懒得想了,跑下桌要去和他们玩。
关喻芳正值学考,没办法抽身,所以人没来,送了一堆贺礼来。除了她,关家人就来了一个三儿子,就是身体最不好的那个,难得发生了那种事,这个与世无争的三少爷还愿意来祝贺他的二哥。
方温就不必说了,他进了军队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听说婚讯时倒是大手笔的送来许多礼品,其中有很多特产,还附赠一封信,信上除了无法赴约的歉意,还有一句带着怨念的话:我早就知道那个姓关的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没想到你着了他的道……
关倾酒量不小,但今夜他并不想喝的烂醉,是以假意醉酒,瞒骗众人,先行一步离开了。
邵苑听那人推开房门,稳健的步子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心仿佛要跳出胸腔,直到他站立在自己眼前,用挑杆挑起了她的盖头,才得以让她见到全部的面貌。
那是一个丝毫不见醉意的关倾,眼里有笑,总是一如初见的肆意潇洒。
邵苑盯着他的脸,竟有些局促,实在是心跳如雷,无法平息。她只能别扭着脚,去拿了交杯酒,心想赶快喝完,赶快完事。
关倾一语不发,就像盯猎物一样盯着她,从她拿杯子的手,再到喝交杯酒时她微垂的眼眸,再到她的脖颈,再到起伏的胸脯……
“你怎么不说话,高兴坏啦?”她缓和着气氛,不自然的说。
关倾笑了笑,莫名的问:“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这是什么问题,当她傻了不成?
“关倾。”她没好气的说。
话音一落,关倾就像一只迅猛的豹子,顷刻间将她压倒在床上,手先摸了摸她白嫩的脸蛋,而后又开始往下滑到脖颈,去解她那盘扣。
关倾不以为意,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嘴里说:“下月底,我们就成婚。我叫阿虎去将你弟弟接来,你就考虑一下婚礼有什么想置办的,知会一声底下的人即可。然后叫管家领你和成衣坊的老板娘商量,喜欢什么样的婚服,就早些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