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不意站在墙角下,俯身去看那灰白瓷缸,白裳乌发仿佛同这青墙旧瓦融为一幅清淡的水墨画。
“钟应。”君不意回头。
“怎么?”
“我们在瓷缸里,养几尾鱼吧?”
钟应默了默:“我不会养鱼。”实际上,他养什么死什么,也就他娘亲给他留下的一只兽宠皮糙肉厚,钟应怎么折腾都死不了。
“我会。”
敲定这件事之后,君不意指了指那几株幼苗,又道:“我已经将紫藤萝的种子催生了,但是我这几日不太舒服,暂时只能让它发芽……”
“你今日话有点儿多啊?”钟应打断他的话。
君不意委实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钟应还记得自己害得他滚了几十台阶,他没说一句抱怨的话。钟应幻境无理取闹,他也基本不回答。
钟应疑惑:“为什么要处处征求我的同意?”
简直莫名其妙啊!
君不意微怔,似乎被钟应问到了:“我们同住一间院子,我不该和你商量吗?”
需要商量的事太多了,便是君不意是个闷葫芦,也需要一件件去询问,更何况君不意并非闷葫芦,他仅仅只是冷淡了些罢。
因为正当年少,这份清冷便如风中的雪花,还未像日后一般,凝结成隆冬大雪。
大多时候都蛮不讲理,遇事基本自己蛮干,喜欢强硬命令别人的魔君彻底呆住了。钟应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会是这么“温柔”、又合情合理的理由。
“还有一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
靠着墙壁的少年询问懒洋洋坐在木阶上的少年。
“什么?”
“能教我铺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