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九州之上不少修士记住了并列黄字碑榜首的两个名字,不久之后,他们的名字将彻底传开。

而钟应并不在乎这些,他正对着道家典籍抓狂。

正式上课第一天,他便再度感受到了当年读书时的折磨,在昏昏欲睡和狂暴之间徘徊。

直到君不意阖上经书,收拾笔墨的轻微声音方才惊动钟应。

钟应揉着眉心,打着哈欠,下意识嘀咕:“早上了吗?”

君不意:“……木夫人才离开。”

钟应瞬间惊醒,往后桌望去,便见胖墩拉着秋时远,半蹲着身子贴着墙壁走,一副鬼鬼祟祟想要开溜的模样。

“我说过答应你一件事,你想要什么?”君不意极轻的声音从身后传开,如漂浮的白云,从钟应耳边飘过。

钟应吼了一声:“死胖子!别跑!”

胖墩一激灵,瞬间撒丫子跑了。

钟应手臂一撑书桌,跃过障碍后直接追了上去,经书和笔墨便全部扔在了书桌上。

君不意:“……”

他垂眸,帮钟应收起了笔墨纸砚,又耐心的将经书上被钟应睡出来的褶皱一一抚平,如玉手指划过书面时,君不意心中不由浮起一个念头。

他这位同窗上课睡大觉究竟是基础扎实、早便学会了这些,还是……单纯的上课走神?

胖墩从食堂买了几个肉包子,不敢停留,一路溜进了澡堂子里,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时间段,澡堂人非常少,只有一两个光着膀子,腰间围着一块白布的少年上上下下、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