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没睡?”
“若是你不睡的话。”君不意沉吟,“那我先睡会儿?”
钟应原本打算继续发呆,一听这话,立刻抬手阖上雕花木窗,果断道:“我睡!你别吵我!”
言罢,随手扯下外袍,踢掉鞋子,往床榻上滚去,像一只慵懒的小白猫似得。
客栈的棉被是统一的,说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多脏,但是君不意有洁癖,换上的锦被都是他储物袋中备用的,自然是顶好的,钟应滚了一圈后,舒服的就差直嗯哼了。
“你别乱扔衣服。”
“这不好好放在了桌子上吗?”
钟应扭头,便见君不意将他扔在圆桌上的外袍拾起,不急不缓的将衣裳叠的整整齐齐。
随后,君不意又蹙眉,盯着钟应靴子时,丹青水墨似得眸子中,透出些许无奈和苦恼。
许是发现钟应浑身不脏,也没有任何异味之后,稍稍蹲下身子,将钟应两只靴子摆正。
这才占据了床榻一角,盘膝打坐。
钟应瞧着这一幕,眨了眨眼,哈哈大笑起来。这段时间,钟应发现,瞧着死对头为自己干活,真是一件极有趣的事,特别的有成就感。
响午之时,被谭婧一把掐晕的谭妤终于醒了。
她虽然没有继续闹事,却一直缠着木夫人,跟在木夫人身后,恳求回到谭家。
木夫人自然不会搭理,将跟在后头的小尾巴视为空气。钟应却瞧着烦了,直接踢了把跟前的凳子,赶苍蝇似得挥了挥手:“想死就不能找跟绳子上吊?非要晃来晃去的,烦不烦?”
“……”
谭妤生的虽然不如谭婧明艳,却也不算丑,平日里同龄的少年们面对她时,总是下意识放柔了声音,还是第一次遇见钟应这么直接粗暴的,不由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