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从天而降,白衣剑修带着钟应停在了一座竹屋之前。
白衣剑修指了指竹屋里头:“剑主便在这里,公子,在下便先告退了。”
钟应答应了一声,白衣剑修便驾驭飞剑离开。
天高云远,清风徐徐。
竹屋之前是一湾天蓝的湖泊,竹屋之后是一片青碧色的湘妃竹,一条古旧的木板桥横在面前。
钟应踏上木桥,看着这熟悉极了的景色,深吸了口气,然后放开嗓子,冲着竹屋喊了一声:“爹爹!知道我来了,你还不来接我?”
一阵长风拂面而来,吹起了钟应额前的碎发,钟应抬眼,便看到了停在自己面前的娃娃脸少年。
便宜爹爹张开双臂,不顾钟应的反对,一把将钟应搂进怀里,用下巴蹭着钟应的头发:“都到了家门口了,还要爹爹来接,心肝儿子啊,你又不是还在吃奶的童子!”
“你再蹭下去,我头发就成鸡窝了!”钟应恼怒开口。
钟岳一笑,松开了钟应,改拥抱为“勾肩搭背”,带着钟应过桥,一边走一边道:“才一个月没见,你就长高了一截了,不错不错,再过几年,你就有望跟爹爹我一样高了。”
“如果我成年之后,只有你那么高,那我不用活了。”钟应撇了撇嘴。
“你看不起我?”钟岳揪了把钟应的头发,“我跟你说,你爹爹我以前可高了,这不是后来缩水了吗?”
钟应:“……”
两人过了桥,进了屋,钟应才发觉竹屋中还有两人,一位是头发黑白斑驳的中年男子,另一人则是……沈城。
钟应前世好歹在玉馨书院待了数年,一翻记忆,便认出了那位宛如隐士的中年男子——天衡院前院主,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