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谧,月明风清。

现在是寅时,的确很晚了。

若不是回来瞧君不意,他早该睡了,哪里会折腾到现在?

算了,不管了,睡了!

反正君不意又不可能发热致死。

钟应打了个哈欠,踢了一双鞋子,就沉沉睡去,丝毫不怕身边之人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两个少年相拥而眠,宁静又温暖。

时间缓缓流逝,屋外,明月星辰渐渐隐匿,晨曦从青山升起,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床榻之上。

钟应觉得光线刺眼,抬手想要揉眼睛时,手指头勾到了一缕长发,那头发似乎不是他的……

意识渐渐清醒,钟应垂眸,便看到了手心的鸦色墨发。

折腾了一整夜,这缕长发不仅不凌乱,反而柔顺极了,发尾则有些曲卷,无端多出一分妖冶。

钟应顺着这缕长发向上瞧,看到了君不意在晨光中,毫无瑕疵的下颌和唇线。

钟应正想说什么,却发现君不意胸口位置,有什么东西隔着一层衣料,一闪一闪的。

“喂,君不意,你胸口什么东西?”钟应推了推君不意的手臂。

君不意轻嗯一声,没有睁开眸子,却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物,迷迷糊糊送到了钟应手心。

那东西还沾着君不意胸口的温度,钟应莫名觉得别扭。认真一看,发现是一面巴掌大的青铜镜。

青铜镜背面雕刻着莲花与荷叶的花纹,正面光亮照人,宝光自镜面花纹上流转,钟应一眼便看出了,这是一面千目镜,和慕归心的古镜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道声音,透过千目镜,传入钟应耳中:“意儿,我现在在日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