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便宜爹爹都说,自己打不过重明皇。这样的人物,在钟应前世时,居然从不露面,实在是奇怪。

“……我记不清楚了,隔着一扇屏风,我连父皇的模样都没看到。”

“那不等于根本没见到?”钟应觉得重明皇简直神秘到古怪,连自己儿子都不见。

“算了,你别多想了,睡觉。”钟应往被子里一钻,只有一头长发露在了外头,瞧着让人想摸一摸,顺一顺毛,省的这只坏脾气的小猫咪又炸了。

烛火忽明忽暗,将君不意的剪影映在墙壁上。

君不意扶额,垂下眼帘,摸到了额头细密的冷汗。

其实,那不是梦。

大概是因为玄曜玉佩是父皇所炼制的原因,他只是记起了过去。

那个时候,他躺在柔软的棉被中,皮肉不断裂开,浑身如被火炙烤,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直欲作呕。

最痛苦之时,神智反而清醒了不少。

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了屏风上的两道阴影,一道是母后。他病发之时,母后总是守在他床榻边,轻声细语,寸步不离,另外一道是……父皇。

低低的抽泣声传入耳中,霄后拉住了重明皇的衣袖,压抑情绪询问:“五千年了,君郎,你还是忘不了那一天吗?”

冷漠如玄冰,优雅如琴弦的男声道:“沧海桑田,此生此世,我会永远记得!”

不是忘不了,而是刻入血肉灵魂,即便鲜血淋漓,也要记得。

这是何等的偏执!何等的恨意!

霄后狠狠甩了他一巴掌,身影摇曳如风筝,隐忍上千年的委屈爆发:“……可是,你负了我。”

第7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