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被轻轻取下,被递入钟应怀中,君不意向着大堂中心走去。

四面都挂着明灯,君不意全身笼了层雪光,黑发红裳被勾略的清晰妖冶,然而他身上的气息却清净如冰雪,令原本想看他被处罚的人露出了讶异之色。

“谁借我一把剑?”君不意问道。

他实在太过从容淡然了,有人看的愣神,差点屁颠屁颠上去送剑了,都是身边人太多太吵,才勉强恢复了镇定。

无人回应,君不意倒也无所谓,路过一株花树时,折了一根花枝捧在手中。

那是流月光的花枝。

薛城主喜欢流月光这种又美又富贵的花,所以设宴之地,也种了好几株流月光。

然而,这种富贵俗气的花,到了君不意手中,却像是捧了一把金色的星子似得。

不需要琴箫伴奏,也不需要他人伴舞,君不意踏入宴会中心时,随意一震袖,广袖如焰火,被夜间天风翻叠而起。

金色剑光以清冽锋利的姿态,划破夜空和焰火。

仅仅一个架势,宾客们的声音便全部消失了,大半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点。

君不意脸上戴着玉色面具,宽大的红袍被宽边腰带束起,旋身之时,鸦色长发纠缠在猎猎红裳上。

而所谓的金色剑光,便是他指尖的花枝。

别说宾客们愣神了,就连钟应都呆了呆。

他刚刚示意君不意上台,是因为知道莲中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觉得君不意随便弹个小曲,就能糊弄过去了。

钟应根本没有想过,君不意原来真的会跳舞。

并且如此的肃杀妖冶,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