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黑,两人吃饱喝足就回了各自寝宫,当然,钟应依旧睡君不意的寝宫。
有昨晚的记忆在,钟应看这张床都别扭无比。一躺上去,一闭上眼,脑海中就闪过两人在床榻上拥吻撕咬,相互留下牙齿印的场景。
捂住脸,钟应将自己缩进了锦被深处。
躺了许久,钟应迷迷糊糊即将睡着时,突然惊醒,便穿上木屐,披上宽大的外袍,踏出卧房,悠哉悠哉散步。
大约是君不意不在的原因,钟应觉得,今夜的星空不如昨日璀璨夺目。
他没走几步,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一抬头,便看到了对面走来的君不意。
钟应吓了一跳:“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不是说今晚不回来吗?”
君不意没有回答,反而反问:“我有点儿脏,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就是一点儿血吗?算什么脏?”
君不意莞尔,展开一个非常轻的笑容,随后向着钟应走来,一开始步伐还算稳健从容,靠近钟应时,便变得急促起来,最后一个踉跄,一把拥住了钟应。
不可避免的,钟应衣服上也染上了红色,那是君不意的血。
“你——”
君不意凑到钟应耳边,声音又轻又淡:“你说过的,不嫌弃脏。”
钟应忍无可忍:“谁他娘的说这个了?”
“那……”
“你跑什么跑?你伤口裂开了,你知道吗?”钟应恼怒。
双手紧紧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肩膀的人突然沉默,随后低低笑了起来,欢快又愉悦:“咋们不说这个。”
“你想流血流到死?”
“那倒不至于。”大概是受重伤的原因,又大概是抱着钟应的原因,今晚的君不意意外的有些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