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伤在肩膀,看起来骇人,实际上于修真者来说,这点伤并不重,只能算皮肉伤罢了。

真正令钟应昏迷的是自剑伤渗入的力量,纯粹、冰冷又顽固,毁灭性十足。

钟岳收回手,扒开钟应染血的上衣,看到血窟窿后,抬手去碰,试图将那股力量驱散。

“伯父。”君不意站在木架子旁,低声道,“我来吧。”

钟岳没理他,自顾自的引出、摧毁那丝力量。

“……”君不意静默不语。

钟岳为钟应上药,利索的包扎伤口,纱布扯的重了些,钟应眉毛微微一皱。

虽然很轻微,目光一直落在钟应身上的君不意却忍不住开口:“轻点。”

钟岳暼了他一眼,包扎伤口后,为钟应盖上一层薄被子,起身淡淡道:“跟我来。”

“嗯。”君不意点头。

绕过一扇松石图屏风,钟岳眸中剑意流转,以极为苛刻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君不意。

素来一尘不染、如雪如玉的少年,经过先前那一战后,白袍镶金边校服上沾染了红梅似得血迹,鬓发微微凌乱,沾了些许汗水贴在额头,脸色如纸张苍白,连同微抿的唇都失了原本的血色,意外的有些狼狈。

“对不起。”君不意抬眸,眸子宛如雨中的水墨图,失了原本的剔透光芒,显得沉静又暗淡。

亲眼见到钟应受伤,有些恼怒,甚至迁怒于人的钟岳,面对这般的君不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