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意调整姿势,让钟应躺的更舒服些。

雪回神君注视两人的目光更加柔和了些。

君不意花了两个时辰才背完院规,雪回神君开口:“嗯,我全部记住了,你可以叫醒钟小友了。”

“应应,醒醒。”君不意低语。

钟应揉了揉眼:“说到哪里了?”

君不意回答:“背完了。”

雪回神君的声音插入其中:“你们要不要过来坐?隔着这么远,说话不太方便。”

钟应挑眉,一个鲤鱼打滚,毫不客气的爬上了寒玉床,还朝着君不意招手:“这儿挺舒服的。”

言罢,拍了拍身侧,示意君不意坐他身侧。

离得这么近,钟应抬头,直视雪回神君,依旧是文人墨客吟唱诗歌般、温雅的面容,然而钟应心神,却全部被他的左手臂吸引。

先前离得远,玄铁链挡住了目光,雪回神君又侧对着两人,因此钟应一直没发现,神君的左手臂这么……有趣。

一把三尺玉剑自上往下,刺穿了雪回神君的左手背,钉进了寒玉床中。

玉剑莹润无暇,本该是把纯净之剑,却缠上了其主人毁天灭地般的杀意。

那股凶戾、冷酷、怨恨的气息渗入了血肉,即便雪回神君早已合道,重塑灵体,那股气息依旧腐蚀了他整条手臂的血肉,只剩下森森白骨。

宽大袍袖遮住了枯骨手臂,一截一截的指骨裸露在外,几乎和寒玉床融为一体。

钟应终于明白,为什么无论是喝茶还是下棋,雪回神君都只用右手了,因为他的左手完全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