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蚁多咬死象,更别说这些“蚁”中还藏着凶兽级别的人形邪物了。

钟应两人只能在邪物潮中逃窜自保,根本无暇顾及他人,在逃亡路上,两人各自掀了不少底牌。

君不意拿出了山河卷、春秋笔以及种种珍贵的保命灵宝,钟应拿出了便宜爹爹送给他防身的十道剑意。

最危险的那次,钟应用尽了十道剑意,不得已之下,直接动用了神魂的力量,将方圆一里的邪物清的干干净净,仿佛一张被墨水浸泡的纸张上,突兀的留下了一小块空白。

收回灭却枪,钟应抬眸,向着无尽深渊的方向望去。

墨色瞳孔中浮现点点金色,如同金乌光辉一般夺目。

钟应的目光穿透了重叠山峦,穿透了如潮如浪的邪物,穿透了浓郁如血沉黑如墨的云雾,看到了盘膝坐在堆叠邪物身上的绿衣人。

绿衣布料是全新的,衣袖衣摆却是破破烂烂的,像是被什么锋利的爪子撕扯过。凶残邪物盘桓于他面前,臣服于他的脚下。

钟应想,这应该便是深渊之主了。

然而钟应一时间分不清深渊之主是男是女,自从五年前闹出把君不意当姑娘的黑历史后,钟应分辨男女便不靠眼睛了,而是靠“望气”。

阳者为男子,阴者为女子。

然而深渊之主气息一片浑浊,模糊了男女概念,既像妖异的少年,又像妩媚的姑娘。

钟应觉得深渊之主隐约有些眼熟……

深渊之主似乎发现了钟应的窥探,凶戾的朝着钟应的方向望来。钟应在此之前收回了神识,拉着君不意,彻底冲出了邪物的包围圈,在一处溪流前停下。

才一站定,钟应身子便晃了一下,被君不意扶住。